张边关最后醉醺醺踉跄离去，张巨鹿送到
府邸门口，最后将那件裘子送给儿子穿上。
张巨鹿站在台阶上，伸出手接些雪花，握在手心。
世事无奈人无奈，能说之时不想说，想说之时已是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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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半年前还没有谁会相信，西楚水师能够像今天这样对下游
广陵水
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
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
张边关似乎解开心结，使劲点点头。
张巨鹿笑问道：“那坦坦翁总说，身后纵有万古名，不如生前
杯酒。以往
是直不信，要不今天咱爷俩喝上几杯？”
张边关自然不会拒绝。
臣*臣易做，清官昏官易做，唯独夹在君王和百姓之间好官，最难当，言两语难说清。却君王天下事已是很难，要想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是何其难也。
张巨鹿突然说道：“年轻时读到无名氏边塞诗，其中有‘走马西来欲到天，更西过碛觉天低’句，尤为欣然神往，总想着有日若是官场不得意，大不投笔从戎，去亲眼看看边关那野旷天低风景，也不枉此生。只是后来仕途安稳，你娘生下你后，于是就帮你取名‘边关’。”
张边关不知为何心平气和许多，挤出笑脸自嘲道：“因为这个名不副实名字，这
多年直被京城那帮二世祖调侃嘲讽，说你这位辅大人还不如取个张太安或者张京城。”
张巨鹿微笑着走下台阶，弯腰捡回那只小火炉，自顾自拿起铁钳放入些炭火，递还给这个幼子，轻声道：“知道你们几个心冷很多年，爹也做不什。”
张边关愣住，忘言语。
于是京城最大官和太安城最没出息纨绔，这双古怪爷俩隔着火炉，面对面人坐条小板凳，慢慢喝着酒，酒壶就放在炉沿上。
张边关说道：“爹，其实没谁怨你。”
张巨鹿喝口酒，默不作声。
杯接杯，父子二人就这喝着。
管事蹑手蹑脚送来第二壶酒，顺手给辅大人带件厚裘子披上。
张巨鹿招招手，让管事又搬来条小板凳，坐下后问道：“这趟来由头，是不是蔓儿跟你要封休书？觉着口郁气出不得？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多年，却在这个关头弃你而去？有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憋屈感觉？”
被接连问好几个问题张边关摇头道：“她这做，不介意。”
张巨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道：“别恼她，张家三个儿媳妇，就数她最不容易。难为她做这个恶人，这般聪慧心善良家女子，是们张家对不住她。”
张边关直直望向这个爹，后者反问道：“明白吗？”
张边关猛然间记起事，顿时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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