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何其老辣,宦海沉浮大半辈子,自是洞见幽远,轻声笑道:“看来是为太子殿下写份东西,你这是要教殿下如何入继大统,如何初坐龙椅面对两班旧臣,如何扮演孝子严父,又该如何稳固版图。孙寅啊孙寅,不是倚老卖老,你个不曾当过地方官甚至连百两黄金都没摸过贫寒子弟,就要跟人讲述如何治理天下,是不是太好高骛远?那读书人荀平,好歹是齐阳龙得意门生,尽得纵横术真传,而碧眼儿也曾在们恩师门下浸染多年,你?”
孙寅反问道:“江河野鲤跳不
不成。孙寅这个录事是坦坦翁大手挥临时添设官身,旧有六位录事主事都默契地联手将孙寅排除在外,孙寅其实每天在门下省官衙内无所事事,甚至也不见他翻书练字,坐在录事房最阴暗角落位置上,除发呆还是发呆。起先录事主事都忌惮这个年轻士子终归是坦坦翁“钦点”之人,好歹要留与他点颜面,暗地里如何绊脚是回事,明面上还能和和气气,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就发现左仆射大人把这家伙丢进门下省后,根本就不再理睬,次也未曾单独召见孙寅,唯次踏足,还是跟名老资历年迈令史谈古论今,从头到尾,都没看孙寅眼,如此来,此地衙房内就连最后点好脸色也没,孙寅无形中成门下省最清闲庸人,无事可做,无话可说,甚至可怜到无错可犯。
秋雨连绵黄昏时分,孙寅默然走出屋子,抬头看着阴沉天空,期间身边偶有同僚进出,都是相互视而不见。然后孙寅看到个熟悉身影朝自己招招手,跟上之后,两人并肩而行,远处些身影看到这幕后都瞠目结舌,雨幕之中,坦坦翁竟是在给位年轻后生撑伞而行!而那不知天高地厚晚生竟也能坦然处之?!孙寅开口说道:“听说首辅大人今天在府上设家宴,左仆射大人这是去蹭吃蹭喝?就不怕只吃到个闭门羹?”
桓温平静道:“见不见是碧眼儿事,去不去是事。”
孙寅眉头紧皱,犹豫下还是说道:“当时在宫内设立书房处是为针对张顾两庐,如果多出个中书令,就真要撕破脸。”
桓温笑道:“你小子其实是想说图穷匕见这四个字吧?”
孙寅点点头。
桓温没有就这个话题延伸出去,而是问道:“你这段时日在想什?”
孙寅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截当回答道:“想先做荀平,再做张巨鹿。襄樊城有陆诩为靖安王赵珣代笔上疏,名动京城,在看来,依旧还是头疼治头脚痛治脚药方子。”
桓温笑眯眯道:“哦?”
孙寅淡然道:“有篇文,想好半,暂时已有登基、主政、持家、巡边八字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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