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年拍额头,跑下山去。
白狐儿脸浮起鄙夷神色,这家伙此时火急火燎下山还能干什,梧桐院那可是院子莺莺燕燕。
徐凤年是去梧桐院不假,不过还真没什下流念头,清凉山两位未来侧妃,才名仅在二姐之下大文豪王初东,跑去凉州座书院讲学去,被那个不让人省心家族拖累,陆丞燕就要劳心劳神许多,只能待在梧桐院为大帮子陆氏子弟积攒功德,有点将功补过意味。就连徐渭熊先前都提嘴,要徐凤年务必要去院子看眼那个当下婆家娘家里外不讨好可怜弟媳妇。徐凤年走进每夜灯火皆是不熄雅静院子,有些感伤,想起玲珑剔透丫鬟绿蚁她们,她们身不由己所处另类江湖,连半点血气方刚都不会有,从头到尾,就只有冷冰冰阴谋诡计和违心背叛。徐凤年没有急于走进屋子,环视着灯火如昼熟悉院子,那些妙龄女子笑颜,萦绕不去,也不知道她们曾经在这里年复年打打闹闹,是否真开心过。
今夜是陆丞燕和名三等丫鬟弦歌当值批红,三张书桌,堆积如山,弦歌自幼便在梧桐院长大,徐凤年再熟悉不过,此时正聚精会神提着杆笔锋爽利石獾笔,此笔含墨深重却吐墨均匀,易于长久书写,而且直就是弦歌钟情硬毫,大概是她遇上犹豫不决事务,久久悬臂不敢下笔,蘸墨笔锋在她脸上已经画出新旧浓淡不墨迹,她毫无知觉,像只花脸猫。除弦歌,还有张新鲜面孔,徐凤年知道她是二姐精心筛选出来少女,叫骏秋,算是梧桐院新人,她手上处置秘档比较前辈弦歌要粗浅几分,她原本在用五指握住另外只手腕轻轻转动,很快就看到他这个北凉王身影,吓大跳,就要弹起身庄重致礼,弦歌也回过神,徐凤年对她们做个噤声手势,悄悄走到最里边张桌子,看到那陌生多于熟悉年轻女子伏案而睡,纤细肩头,微微鼾声,应该是累坏。
徐凤年轻轻搬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看着批朱完毕然后整齐放好摞摞公文,仔细分门别类,她双臂压着份尚未落笔折子,徐凤年低头望去,是流州那边份公务,说得正是当下正在暗中进行大换血,批批流民有序迁入膏腴之地陵州,再安置没座位坐在凉幽陵三州官场外地士子进入流州为官为吏。徐凤年收回视线,认真打量着这个自己直疏离青州女子,她穿件入乡随俗小花锦衣裙,远远不如江南女子装束那般层层叠叠柔肠百转,北凉昼夜温差极大,椅背上挂件御寒所用浅绿罩衣,大概是睡得急匆匆,忘披上,因此她睡觉时下意识抱紧双臂,多半是没有睡踏实。徐凤年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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