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参差百万户，其中多少铁衣裹枯骨？”
徐偃兵开始拍膝而歌。
壮怀激烈。
哪家少年不羡慕那青衫仗剑走江湖？
哪家儿郎不渴望那黄沙万里搏功名？
老人走下台阶，转过身，面对徐凤年，抱拳喝声道：“鱼鼓营骑卒燕文鸾，许涌关袍泽，参见北凉王！”
老人然后转身，径直远去，离开沂河，离开幽州，远赴边关。
徐凤年坐回台阶，揉
揉脸颊。
旁徐偃兵感慨万分道：“当初西垒壁战，鱼鼓营只剩下十六人，连
也不知道燕文鸾是其中人。”
徐凤年点点头，“徐骁都没有说起过。”
。
徐凤年突然笑道：“听徐骁说过，老将军当年做梦都想着骑着马，像先前进入北汉皇城样，大摇大摆进入太安城皇宫。”
背对北凉王
老人咧咧嘴，无声笑。
徐凤年轻声道：“这个老将军就甭想。不过前几天出窍远游北莽皇宫，那里也不比太安城差太多，老将军，要不你退而求其次下？咱们争取去那里策马扬鞭？”
燕文鸾转头，问道：“当真？”
“好男儿，莫要说那天下英雄入吾觳。
小娘子，莫要将那爱慕思量深藏在腹。
来来来，试听谁在敲美人鼓。
来来来，试看谁是阳间人屠。
来来来，试问谁与共逐鹿……”
徐偃兵说道：“马踏北莽，要不也算个？”
徐凤年笑道：“又不是抢媳妇，这有什
好抢。”
徐偃兵笑置之。坐在这位北凉王附近，眼神坚毅，缓缓说道：“放心，有你在，北凉就不止有三十万铁骑。”
两人长久默然。
呵呵姑娘不知何时坐在徐凤年身后，不知为何那根如影随形向日葵杆子已经不知所踪，她双手托腮，安安静静望着他背影。
徐凤年反过来笑问道：“只是有这个想法，至于有没有本事，老将军，你真觉得个人可以做得到？”
燕文鸾愣下，低下头，骂骂咧咧道：“他娘，跟大将军年轻那会儿个德行！当年就骗说只要跟他混，就能骑马骑到屁股都给磨光为止。老子就还真就傻乎乎上钩……”
燕文鸾停顿许久，抬起头望向天空，呢喃道：“可大将军真没骗，不是吗？”
老人收回视线，猛然站起身，沉声道：“如果真有那天，就算燕文鸾已经老到骑不上战马，还希望北凉王你能让人抬着去，如果已经死，既然北凉王都可以答应给为那个鱼鼓营老卒许涌关抬棺，那不介意为燕文鸾抬棺次吧？”
徐凤年跟着起身，平静道：“徐凤年谢过燕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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