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气把离阳诸道都给数完,笑道:“那还是留在家里混吃混喝辈子不嫁人算,反正哪里也去不得。”
张巨鹿气从如履薄冰酒楼掌柜手中接过马缰绳,递给女儿,笑道:“少跟爹油嘴滑舌,赶紧去给你小嫂子报喜。”
张高峡做个鬼脸,翻身上马,骑绝尘而去。
张巨鹿站在原地,那个掌柜哪里敢计较首辅大人忘结账付钱,再说首辅大人在时候,是没人敢来找死,但是掌柜敢保证明天酒楼别说坐地方,连站地方都不会剩下。
掌柜已经悄然转身,却被首辅大人轻声喊住,掌柜脸色僵硬转身,手足无措。
哥好歹步入仕途,虽说攀升缓慢,好歹勉强算是子承父业,二哥是个货真价实书呆子,倒也还凑合,三哥张边关可谓里外不是人,混得最差,在家里不受首辅老爹待见是肯定,而且京城大点纨绔都不屑跟他做酒肉朋友。张高峡比谁都清楚,三个哥哥,在他们心底,无比希望这个沉默寡言父亲,能够正眼看他们眼,不奢望有任何称赞,但哪怕是骂句也好。
张巨鹿走出酒楼,突然“言而无信”,说道:“不去。”
张高峡苦着脸,可怜兮兮。
张巨鹿笑道:“虽然不去,但你带句话给边关,天天靠着他大哥二哥那点俸禄花天酒地,不是个事情,他不是想要投军入伍吗,爹跟顾剑棠说声,让他去辽东。还有,家里不养闲人,你这心野丫头,出京玩去,至于去哪儿,你走哪儿算哪儿,随你,别写信来跟爹要银子就行。”
张高峡眼睛亮,雀跃道:“真?”
张巨鹿微笑道:“掌柜,白吃白喝你顿酒,别介意。”
掌柜使劲摇晃脑袋,打死不说个字。
张巨鹿走向护卫森严马车,用只有自己才听到嗓音,自言自语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两不相欠。张巨鹿最后跟天下百姓无非是要壶酒喝,不算多吧?”
朝野上下,这次都使劲盯着藩王靖难,哪位最早出兵,哪位出兵最多,谁兵马最为雄壮,谁人马最是老弱残兵,都被市井巷弄津津乐道。几大藩王中,胶东王赵睢为朝廷明令按兵不动,老老实实盯着边关,这没什值得老百姓去大谈特
张巨鹿轻轻点点头。
张高峡冷不丁冒出句,大煞风景,“爹,你没生病吧?是桓伯伯今天把你气坏?女儿这就给你找回场子,看不把桓府吃穷喝穷!”
首辅大人柔声笑道:“出息!”
然后补句:“事先说好,离阳哪里都去得,北凉道第个去不得,燕敕道第二个去不得,广陵道第三个去不得。”
张高峡哦声,扳手指说道:“江南道第四个去不得,两辽第五个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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