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苇冷淡道:“会死很多人。”
徐凤年眼神冰凉,缓缓说道:“是啊,是会死很多人。可你也要知道西楚有那多剃发逃禅,不惜自闭于地窖,遁入山林做野老,失心疯大半夜敲更巡城叫嚷着都是鬼都是鬼,都是生不如死,这群念念不忘西楚王朝孤魂野鬼,恨不得拖家带口起死得壮烈些。这样愚忠遗民,你都不知道如何去评价。”
裴南苇恨恨道:“他们想要死得其所,没谁拦着,但是别连累只想着过安稳日子睡安稳觉无辜百姓!”
徐凤年笑道:“以前总觉得你死气沉沉,像是那种出没于深山古寺里披着人皮女鬼,今天才知道你还能说上几句人话。要不你留在这胭脂郡?说不定以后你就彻底成为个大活人。什时候怀念听潮湖边芦苇荡,再回去看就是
复国注定会在半年之内惨淡收场?”
那确有几分清雅气质书生没有答复徐凤年,牛头不对马嘴,瞥向裴南苇,自介绍道:“小子是江南道浣纱郡范氏子弟。”
徐凤年也顺水推舟故作惊讶道:“浣纱郡范氏,那可是旧北汉南边最著名郡望大族,不曾想范公子家世如此煊赫,整个北凉也挑不出几家啊,必然是咱们北凉那些太守大人也要当成座上宾,荣幸,见到范公子真是荣幸!”
其余名士子也赶紧自报家门,是东越道上石藻周氏。剩下名读书人大概是出身平平缘故,愤懑无言。其实浣纱范氏跟石藻周氏在春秋期间枝叶繁茂,也不是什门槛高不可攀等门阀,只要在当地姓范姓周,多半都能攀上亲戚,没谁会真当回事。这两位,显然也是来到眼界不宽北凉扯大旗,以便滥竽充数。在这个富贵人家奴仆都能眼尖到凭借根腰带看穿家底深厚年代,这样拙劣伎俩实在不值提,他们显然小觑北凉*员道行。北凉是穷,可穷都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老百姓,当官,真不穷。
徐凤年本来还想套话找乐子,没料到裴南苇言语才算毋庸置疑石破天惊,“你们姓甚名谁,关老娘屁事?!老娘只喜欢两百斤以上健壮汉子,你们仨都滚边凉快去!”
三名读书人如遭雷劈,然后屁都不敢放个,灰溜溜走掉。
徐凤年朝裴南苇伸出大拇指,她捋捋鬓角青丝,转头时翘翘嘴角,脸老娘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无敌稀罕表情。
徐凤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啧啧赞叹道:“北凉真是块风水宝地,裴姐姐也染上豪迈气概。”
裴南苇横眉冷对,脚踹在徐凤年鞋背上,往死里拧拧。
徐凤年吃软不吃硬,更不吃痛,自顾自喃喃自语道:“才半年?曹长卿和孙希济两大西楚遗民联手,不至于如此不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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