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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快雪山庄,八杠舆由官道折入山庄私人铺就路途,反而越发宽敞,积雪也都清扫得七七八八,可见路绵延,将近百个眉清目秀童子童女手持丝绸裹柄扫帚,更有山庄大小管事在路口恭迎大驾,每逢江湖上有头有脸人物递出帖子,山庄这边必有洪亮吆喝捧场。八杠舆跟辆牛车同时折入,驾车童子神情倨傲,分明是个才入学识字光景稚童,却背柄剑气森森长剑,身后坐着位衣着朴素老儒生,仙风道骨,手挽柄名士清谈必执风流雅物,凡夫俗子望而生敬,当真是手麈尾两肩清风出尘气度,牛蹄阵阵,路上许多涌入山庄私家路径江湖人士,多数赶紧避让,对于些壮胆凑近打招呼成名豪客,乘坐牛车老儒生始终闭目养神,律不加理睬,热脸贴冷屁股江湖豪侠对此没
近,叹气道:“真是有副玲珑心窍,如果是般人,就算压抑得住排在南疆蛊术前五龙涎,可配合香炉里那几块需要药引香饼,恐怕跟你讨价还价时候,就要死得不能再死。而且八杠舆外边虬髯客不过是障眼法,怎都没到品境界,撑死仅是二品小宗师里老手,先前八名扛舆仆役压膝跪地,其中有人分明可以不跪,可仍是稍加犹豫就掩饰过去,跟你们打交道,真累。”
处处设下陷阱,处处被压制,被黄雀在后,女子不管何等坚毅心境,也终于有丝崩溃迹象。
她只听到那个心思难测年轻魔头清淡说句言语,让人摸不着头脑,“你想不想尝尝当年符将红甲被人猫剥皮滋味?手法稚嫩,还在摸门路,要不你将就下?”
徐凤年伸手拂过纱帐,抽出几根浮游萦绕指间白丝。
她颤声道:“认输!”
徐凤年笑笑,眼神阴毒得让她觉得自己都是大慈大悲观世音。
她张脸皮被白丝生生撕下。
她低头捧住血肉模糊脸庞,沙哑哽咽道:“杨茂亮,赵维萍,都退下。”
行走江湖,既然有福缘,就会有孽缘。可能会无缘无故就得到本秘笈,可能被世外高人收为高徒。也可能没做什恶事,就给脾气古怪隐士高手玩个半残,或者阴沟里翻船,世英名毁于旦。这就是江湖诱人之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何种变故机缘。般而言,境界越高,变数越小,可只要遇上,越是不易化解。不说大海捞针品高手,就是分摊到各个州郡就要屈指可数二品小宗师,原本也是极少陌路相逢,井水不犯河水。可旦结下死仇,方下场往往凄惨无比。
徐凤年双手拉伸根白丝,低头凝视,不去看那个毫无气焰女子,平静说道:“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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