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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五十里路程之外,有座小镇,当初离阳王朝平定中原,收纳天下豪绅富贾匠人等三教九流入大瓮,扩城之前,大量人流都只得定居在城外,人去城空,久而久之,就转手被后来势力鸠占鹊巢,这座伏龙镇胜在离京不远,倒也繁华,依山傍水,些好地段府邸至今还被京城权贵占据,用作踏春避暑秋游赏雪之用。伏龙镇上座闹中取静客栈,来个满头银丝老人,出手谈不上阔绰,但气态极为不俗,掌柜和伙计都望而生畏,平时身灰衣老人独坐进食饮酒,都没有谁敢上前搭讪。
然后又来对客人,跟灰衣老人坐在同张桌子上。
女子美貌如天仙,背有把修长华美紫檀剑匣,如同仕女图上走出绝代佳人,可惜拥有生人勿近凌烈
事,神仙之人,白煜既然是修道之人,自然信其有,而帝王分,不在自得滔天福祉,而在谋求天下太平,长生术就是逆天而行,皇帝奉天承运,才自称天子,因此想要证道长生,尤为艰辛,更不为上天所喜。星斗运转,江河流走,庙堂帷幄,人生人死,皆在仪轨二字。朝儒家排名犹在道教之前,便在于儒家内仁义外礼仪,确是方治国根良药。可天底下还是没有医治百病药方,道教清静无为,是另外方药,东传中原佛教,其实也是。陛下灭佛,不是灭真佛,而是拔除那些伪经伪僧,何尝不是为以后让太子殿下登基之时大赦佛门而为?良药苦口,陛下用心亦是良苦,太子殿下韬光养晦,深谙黄老精髓,却不可不细细体谅。”
太子赵篆当时听佛道之辩心不在焉,白煜此时娓娓道来,则聚精会神,字不漏,环视周,见四下无人,轻声道:“父皇视青词宰相赵丹坪为介伶人,孤却不敢如此对待白莲先生!还望先生他日能够入朝为官,不求自得长生,只求万民尽得福泽。”
他日。自然是他赵篆登基之时。
白煜微微笑,不置可否。
赵篆同样会心笑。
赵凝神始终开始神游万里,对于太子和白莲先生聊天置若罔闻。
赵篆领着两位天师府道人到钦天监外便离去,白莲先生望着规格逾矩钦天监高楼,轻轻问道:“算出来?”
赵凝神点头道:“是徐凤年无误。”
白煜不惊不喜反而有些悲戚神色,喃喃自语:“难怪龙虎山初代天师显灵龙池画天书,留下有马踏龙虎谶语。不过人世藩王,尚且要王不见王。离阳正值天地人三才齐聚,也难怪你徐凤年如此身世凄凉。身边在意之人,可曾有人得圆满,得善终?”
白煜叹息声,拍拍身边年轻道士肩膀,“孤隐赵黄巢做得篡命之事,在地肺山都能养出条恶龙,就不信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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