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即便信佛，却也想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记得小时候二姐徐渭熊纠结于白马是马非马，粗人徐骁开玩笑说爹坐在那儿说是马，那就是马，谁敢说不是？
正是如此
个蛮不讲理
武夫人屠，却在那晚，对世子殿下说道，天下没有什
该死人，尤其是没有该死百姓。只要
徐骁天不死，凉莽就可以不死名百姓。
徐凤年跃下山崖，撒脚狂奔，循着蹄印追上野牛群。
先是游鱼入湖，穿梭自如，然后跃上牛背。
报信，掠而起，闲庭信步，皆是“慢悠悠”逛荡在战马身侧，掌推出，好似拍死苍蝇在墙上，峡谷峭壁出现朵朵大块猩红。徐凤年确做不来陈芝豹那般西垒壁前以马拖死叶白夔妻女血腥手段，可要说在北莽杀些蛮子，仍是毫无顾忌，若非如此，徐凤年自认自己就该死在北莽！
哪怕是世袭罔替在手，又有何资格去与陈芝豹抢北凉军权？抢兵抢粮抢民望抢军心，都是要双手染血去抢过来，而不是磨嘴皮去讲那仁义道德，春秋不义战，有多少场坑杀？多少座城池被屠尽？有多少人相食母贩儿父烹子？士子，贵族，权臣，武夫，个个粉墨登场，即便身死，大多仍算是在青史留名两笔，可太多只是想做温饱太平犬乱世人，死就死
，连本该清明烧香后人都并死绝。
以妇人之仁统帅北凉三十万铁骑？帝国北门旦大开，被北莽长驱直下，头个遭殃便是北凉参差百万户。离阳王朝那些直给北凉拖后腿骨鲠忠臣，想必脸上悲恸时，心中十分乐见其成。
徐凤年脸色阴沉，解决掉三十多北莽骑兵，缓缓走向那名少女。
她是牧民中唯亲眼见到他力挡牛群女子，那时候认定他便是天下最大英雄豪杰，如仙人降世般。
踏潮而行。
最终站在头率先野牛背上，屹立潮头。
可当她见证他杀人而非仅是杀牛铁血手腕，尤其是看到他缓缓走来，下意识就躲开视线，向后撤两步。
徐凤年嘴角冷笑，掠上山顶，仁至义尽，就再不管这些牧民生死存亡，去追寻那股声势浩大野牛群。
少女猛然惊觉自己做什，悔恨得揪心欲死，茫然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徐凤年来到峡谷尽头山顶，驻足遥望远方。
救人杀万人，杀人救万人，功德罪孽孰重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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