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笙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
，她心下也开始担心慕容修
安危起来——方才自己是迷路，无可奈何被困住，如今知道路，真是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找到西京。
她重新打个包袱，背起褡裢，准备上路。
然而，回头看见河滩上半躺着炎汐苍白脸，静静地阖上眼睛，清秀脸上有大片淡淡黑气——这个人，就要死在这个荒郊野外？那边是人命，这边又何尝不是
条人命？终究不甘心，她忽然忍不住回过身来，摇着他肩膀，接着追问他方才说半回答，做最后无望努力：“你告诉
，除非什
？”
“除非……”被剧烈摇晃着，在开始失去意识刹那，炎汐终于吐出几个字，“雪罂子……”
“哎呀！”那笙忽然大叫声，抱着失去意识人欢呼起来。
：“你看，你看，这里有瑶草……有包瑶草！所以，别担心。”
边说，她边把那支瑶草嚼碎，敷到他背后伤口上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但是想想不是口服就是外敷，干脆双管齐下——虽然这是慕容东西，但是人命关天，此时也顾不得。
“瑶、瑶草？”看到居然有那样灵异药草，那人昏暗眼神亮下，显然也是大出意外，然而转瞬黯淡，“没用……瑶草、不能治这种十巫炼制毒……”
“呃？不会吧！”那笙正要把另支瑶草送入炎汐口中，听他那说，愣住，“他还说瑶草能治百毒！怎还是不行？”
“因为箭头上是、是十巫炼制毒……”炎汐苦笑着，摇摇头，深蓝色长发垂下来，掩住他半脸，他眼睛缓缓阖起，“除非、除非……”
黑暗，黑暗……还是无尽黑暗。为什看不到蓝色？
海国传说里，所有鲛人死去后、都会回归于那片无尽蔚蓝之中——脱离所有桎梏、奴役、非人
“除非什？”那笙急，凑过去听，然而炎汐只是淡淡道：“说也无用……你、你快去如意赌坊吧……这个，送你。”不等那笙发问，他忽然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手，挖向自己双目。
“哎呀！你干吗！”那笙吓大跳，连忙扑过去打开他手，“住手，才不要！”
“哦……”炎汐手被她用力打开，然而，仿佛更加确认什、他点点头，放心地，“托付给你，果然、果然没错……你不知道吧？鲛人眼睛叫做凝碧珠……如果挖出来，是比鲛人泪夜明珠都贵重……价值连城……”
“血淋淋，再值钱也不要。”那笙想起挖出来眼珠，不自禁打个寒颤。
“那……没什可以报答你……”炎汐摇摇头，声音微弱如游丝，催促，“快走吧……怕、风隼还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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