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屏息静气,等到皇帝离开许久,也未能动弹下。
直到李舒白走进耳室来,在她旁边坐下,她才恍然长出口气,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湿薄薄块汗迹。
李舒白轻拍她肩,低声说:“陛下杀心已起,你赶紧回去吧,以免徒惹麻烦。”
黄梓瑕抬手握住他手臂,颤声问:“那你呢?”
“都说,在此处引颈就戮,坐以待毙。”他抬手回握住她手掌,轻轻地与她十指交 缠,脸上又露出那种似有若无笑意,“若跑掉,那天底下人人都说是杀害鄂王凶手,就算活得条命,可名声受污,七弟莫名惨死,又有何意义?”
>体都无法抑制地微颤下。
见他如此痛苦,李舒白便起身要帮他轻按太陽穴,说:“陛下有疾在身,又何必亲自照临臣弟?让人通传声,召见便可。”
皇帝按着头低低呻吟,将他刚刚碰到自己太陽穴手把打开,虚弱地朝外面叫:“逢翰————”
他声音既轻,也未提起气息,但本应远避在外徐逢翰却立即奔进来,见皇帝这个样子,赶紧从袖中取出药瓶,给皇帝倒两丸丹药,以茶水服下。
李舒白冷眼旁观,等徐逢翰扶皇帝在榻上倚坐,他才走到徐逢翰身边,低声问:“陛下龙体欠安,你为何不劝阻陛下出宫事?”
黄梓瑕凝望着他恬淡而坚定面容,不由得问:“真
徐逢翰苦着张脸,说道:“夔王殿下,陛下关心王爷 您,早就要召见王爷 询问此事。然而宫中人人劝说陛下,王爷 被禁足于此,又民怨极大,陛下过来看顾甚是不宜。因此陛下才瞒过宫中所有人前来看望王爷 ,实是兄弟情深,老奴又如何劝阻得住啊!”
李舒白望着榻上扶额皱眉皇帝,轻叹口气,也不再说话。
直等皇帝这阵头痛过去,徐逢翰才小心问:“陛下,是否要起驾回宫?”
皇帝以几不可见幅度,点下头。
李舒白平静无波地朝他躬身:“臣弟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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