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回到王宅,不知是冻还是为什,意识有些模糊。仆妇们赶紧给她打来热水,又给她生旺旺火炉,被褥中塞汤婆子,伺候她睡下。
然而今日所发生切,还在眼前重演,让黄梓瑕根本无从入眠。
幻象纠缠着她,她整夜辗转反侧,看见李润将那柄鱼肠剑深深刺入自己心口;看见景毓最后那抹惨淡笑意;看见张行英在端瑞堂晒药地方高高扬起手臂翻抖着晾晒草药;看见滴翠在小巷尽头给她留下那个记号————
北,左下角被包皮住个北。
不太识字滴翠,不知从何而学来这个字,写得那怪异,她却眼就领会这意思。
为他们打开条逃生之路景毓,临死前握着张行英手,殷切看着李舒白目光,至今还在眼前。
她想着那目光,忽然之间浑身颤抖,虚汗直冒。
她右手不自觉地用力捶打自己胸口,企图将自己这种可怕念头压下去。
但她终究无法抛开,冷汗沿着脊背缓缓滑下来,全身冰冷,脑子却越发清晰起来。
那张符咒,李舒白随身携带时候,不曾会出现什异状,而藏入那重重密盒之中后,便开始变化,冒出诡异红圈。
她知道什,让他们尽快逃离,不要卷入这个可怕漩涡。可惜她不信滴翠,也完全不知道等待他们会是如何巨大陰谋。如今天地翻覆,她再想起滴翠那个字,才明白,滴翠早已预先知晓这场风,bao。
黄梓瑕僵直地躺在床 上,按着自己太陽穴,逼迫自己再深入点。
张行英……张二哥,他真是潜伏在他们身边着埋伏吗?在必要时候,他真会出来给他们致命击吗————不,那偷出鱼肠剑,让鄂王自尽来诬陷夔王行为,
总得有个身边人,而且,在那个人死之前,定要找好下个继任人。
奄奄息景毓,以最后绝望目光看着李舒白,将张行英交 托在他身边。当时景毓唇边那丝欣慰笑意,曾让她湿眼眶,而如今想来,却让她冷汗涔涔。
难道————
为他们付出生命,最后却只是陰谋中奋不顾身那颗棋子?
沉默腼腆、高大可靠,她所有朋友中最为单纯那个人,真,会做出令她不可想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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